纽约，纽约 — Tornado Cash 开发者 Roman Storm 的洗钱罪将在周一早上于曼哈顿开始审理，Storm 的律师和检察官将开始挑选陪审团来监督 Storm 为期四周的审判。

Storm 于 2023 年在华盛顿州被捕，面临阴谋洗钱、阴谋违反美国制裁和阴谋经营无牌货币转移业务的指控——如果 Storm 被定罪，这些指控的最高合并刑期为 45 年监禁。Storm 的同事、俄罗斯国籍的 Tornado Cash 开发者 Roman Semenov 面临相同的指控，但仍在逃。另一位开发者 Alexey Pertsev 在 2024 年在荷兰被判定为洗钱罪，并被判处五年监禁，目前正在上诉。

Storm 案件的核心是 Tornado Cash，这是一种以隐私为导向的加密货币混合服务，政府指控该服务被不法分子用于洗钱超过 10 亿美元的犯罪收益——包括被指控违反美国制裁的朝鲜国家支持的黑客组织 Lazarus Group——而 Storm 和他的同事对此视而不见。与此同时，Storm 的律师则辩称，他只是一个具有合法隐私保护用途的开源去中心化软件的开发者，不应对不法分子的使用负责。

“这里肯定会有非常强有力的辩护，他们会说他们只是编写代码，而 [Tornado Cash] 是为了隐私而设计的——虽然有些人可能利用了它，但 [Storm 和他的同事] 并不是共谋者，”Reed Smith 全球监管与执法实践小组的合伙人 Mark Bini 说。“混合器一直备受争议，因为它们被很多做坏事的人使用，这毫无疑问，但有人希望将其用于隐私，这也是一个合理的论点。这将使这里的争斗变得激烈。”

Storm 的审判引起了许多加密行业人士的关注，他们对如果 Storm 被判有罪可能意味着开发者将对人们如何使用他们的程序负责表示担忧——这可能对隐私工具的可用性和整个去中心化金融（DeFi）领域产生毁灭性后果。包括投资公司 Paradigm 和非营利倡导组织 Coin Center 及 DeFi 教育基金在内的众多行业主要参与者已提交了支持 Storm 的法庭之友意见书。

然而，其他人对 Storm 的隐私辩护则显得更加犹豫。经济学作家 J.P. Koenig 在 2024 年的一篇博客文章 中写道，如果 Storm 在审判中胜诉，这可能“意味着任何想要促进非法活动的人都有强烈的动机去复制 Tornado Cash，实际上将他们的操作变成一个‘傀儡’——一个由智能合约驱动的永生人工存在——然后扔掉钥匙以避免法律。”

瑞士区块链分析公司 Global Ledger 在 一篇博客文章 中写道，通常来说，“网络犯罪分子使用混合服务的理由远比那些合法希望模糊个人资金流动的开发者要多。”

风向变化

Storm 的审判开始之际，美国政府继续改革其对加密行业的态度——特别是加密监管。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领导下，白宫对该行业采取了更友好的立场（在 2024 年的选举中，该行业向国会竞选活动投入了高达 1.3 亿美元的资金，仅特朗普的就职委员会就至少获得了 1800 万美元），并促使监管机构和执法部门采取同样的态度。

自特朗普于 1 月上任以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在前主席加里·根斯勒的领导下，其被视为“执法监管”的恶棍——成立了一个行业友好的加密工作组，并撤回了一系列针对加密公司的公开案件和调查。在 4 月的一份备忘录中，副检察长托德·布兰奇命令美国司法部（DOJ）工作人员“缩小”对加密犯罪的关注，指示他们该机构将不再在涉及加密的案件中指控监管违规。

尽管有人猜测，在布兰奇的备忘录发布后，检察官会放弃对 Storm 的案件，但 政府仍然继续推进，仅撤回了一项指控的一部分。检察官还选择在 3 月继续对 Storm 的案件，此时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已将 Tornado Cash 从制裁实体名单中移除，此前一名联邦法官裁定该机构不能对智能合约实施制裁。

“坦率地说，在我们看到 [Tornado Cash] 被移出 OFAC 名单后，我有点惊讶它仍然继续进行，”Bini 说。“我们还不知道政府的证据，但我们看到特朗普政府确实在远离这些类型的监管案件。这似乎是一个处于边缘的案件，因为经营无牌货币转移业务的阴谋 [指控] 确实看起来像是一个监管案件，也许政府正在逐渐退出这类案件。”

Storm 受审

在上周的一次审前会议上，纽约南区地方法院法官凯瑟琳·波克·法伊拉裁定，在 Storm 的审判中，双方都不能提及 OFAC 制裁——无论是 Tornado Cash 最初被制裁，还是制裁随后被解除——认为这会混淆陪审团。法伊拉还裁定，双方都不能提及相关民事案件 Van Loon 诉财政部的结果。

Bini 告诉 CoinDesk，法伊拉的裁定将有可能更有利于政府的案件，而不是 Storm 的。

如果辩方能够告诉陪审团 OFAC 的制裁后来被撤销，Bini 说，“我认为陪审员更有可能会说‘天哪，我不确定这是否违法。’如果他们不确定，那么被告就是无罪。我认为这个裁定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政府，使案件看起来更清晰、更简单。”

Bini 说，如果审判结果是定罪，法伊拉的裁定为 Storm 的律师提供了上诉的潜在依据。

“辩方可能会说，‘嘿，我们应该有权将这一点呈现给陪审团，我们认为这是重要证据，’”他说。“这是一个即使政府通常会获得定罪，但实际上可能存在一些法律缺陷的案件。”

如果陪审团裁定 Storm 有罪，Bini 说，除了上诉之外，可能还有另一个选择——总统特赦。自 1 月上任以来，特朗普已经赦免了多名加密行业人士，包括 BitMEX 的联合创始人和丝绸之路创始人罗斯·乌布利希特。

“假设结果是定罪，这并不意味着总统之后不会介入，”Bini 说。“如果案件结果是定罪，这可能是一个我们可以看到的变数。”

在周五的最后一次审前会议上，Storm 的律师在政府透露其管辖权理论（基本上是检方在纽约南区提起案件的理由）依赖于三项证据后，进行了最后的努力以请求驳回案件——Storm 给一位位于纽约的风险投资家的短信、Storm 与一位位于纽约的彭博社记者的采访，以及一名黑客从纽约访问 Tornado Cash 的事实。

法伊拉最终裁定驳回辩方的动议，允许政府对 Storm 的案件继续进行审判。

接下来的四周

Storm 的审判最初计划为期两周，但由于案件中证人数量庞大，预计将持续整整一个月。政府单方面告诉法庭，计划传唤超过 20 人作证，包括一名使用 Tornado Cash 的黑客、一名所谓的“受害者”证人以及一系列专家证人。

陪审团的选择预计将花费两天时间，开庭陈述可能定于周三进行。

Storm 目前尚未表明他是否会为自己辩护作证，但 Bini 说，这可能对他的辩护大有帮助。

“我认为 Storm 有很大的机会会作证。如果是这样，他将不得不承受一些非常严厉的交叉询问，但在这样的案件中，这可能是非常有力的，”Bini 说。“举证责任在政府，而不是在辩方，但他们可能想要站出来，向陪审团讲述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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