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女性，有温婉的一面，也有干练的一面，有传统的一面，也有前卫的一面。 

在区块链这个以男性角色主导的新兴产业里，有这样一群女性，她们折腾、努力、不矫情，她们认真、讲究、不盲从，即使质疑声不断，她们也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她们是这个时代里最清晰，坚定，真诚，无畏的面孔。有她们在，才让时代有了真实的气息，有了迸发和向上的力量。

Dovey Wan，圈内人称“德芙小姐姐”， 长相甜美，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Primitive Ventures 创始合伙人，前丹华资本董事总经理。同时担任Coindesk 顾问委员会董事, ZCash 基金会董事会选举人，Spacemesh董事会董事，Cosmos 与Theta Network项目顾问。

Primitive Ventures 创始合伙人Dovey Wan

“丹华品牌日渐壮大，我感觉自己也可以毕业了”

人生有不同的阶段，有人不到30岁选择结婚生子，有人选择创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Dovey是属于后者的。2018年9月，Dovey发文表示已于8月底离开丹华资本，成立Primitive Ventures。

在外界看来，此时的丹华颇负盛名，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离开会稍有惋惜。但是，Dovey想要的绝不止于此。

“四年前的丹华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每次开会都要借其他基金的会议室，到四年后团队里的每个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我非常感恩丹华这个平台，让我从大公司的产品经理成长为现在可以与创业者并肩作战的投资人。”Dovey说，“丹华品牌日渐壮大，我感觉自己也可以毕业了。” 

在这里有一件事情值得提一下。2014年，Dovey是以“EIR” (entrepreneur in residence 入驻企业家) 的身份加入丹华，原本打算做一年就开始创业，结果一直到了2019年。

“回头审视过去职场的8年，在每次人生的重要阶段和职业的选择上我都做了三个维度的反复思考。”Dovey解释说，“第一点，边际学习的效用，新的一天与过去一天相比你是否有新的认知与领悟。第二点，我带来的影响与我所能利用的资源的比例，这个我称为支点效应。譬如很多行为的支点效应很大，写一篇广泛传阅的深度文章，或者用极少的资源做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产品。第三点，我是不是不可被替代的。”

“挑战在资源有限的环境下完成‘不对称效益 (asymmetric return)’任务，做一件支点效应很大的事情是我向往的状态。”所以，对于Dovey来说，持续陡峭的学习曲线，持续保持归零的状态，持续保持饥饿，持续给人生增加密度而不仅仅是长度，是她每次开始寻求变化的最深层的召唤。

“和最铁的哥们一起，银鞍白马，快意江湖”

“我和Eric在合伙之前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Dovey说。

Dovey口中的Eric正是圈内鼎鼎有名的Eric Meltzer，INBlockchain合伙人，Sia，Zcash，Handshake等项目的早期投资人，Mobilecoin的第一位投资人兼项目顾问。专注于为INBlockchain寻找有前景的早期项目，并协助项目在亚洲市场落地。Eric Meltzer创办的Proof of Work，是在世界范围内被核心行业从业者广泛订阅的电子期刊。

Dovey和Eric

Dovey向金色财经透露了更多，他是一个奇葩且非常有趣的人，作为湾区少有的土著，在硅谷排名第一的Palo Alto High School毕业后，师从饶毅成了北大生科系第一个外国人。北大还没毕业就开始鼓捣比特币，后来索性辍学全职进入加密数字货币行业。

Dovey 和Eric同为Zcash基金会董事会选举人，过往有长期的合作经验，两人为Zcash、Dfinity、Sia、KyberNetwork、 0x、 Cosmos、 StarkWare、 Chia Network、Mobilecoin、Handshake、Celer、Spacemesh 等著名区块链项目的早期投资人，在中美两地的加密数字货币行业均有深入的影响力。

但是看多了“中国合伙人”的式创业团队，我们颇感疑惑和担忧，Dovey不以为然。

“我在创业前，有一位70多岁的投资老前辈和我说，他观察了一辈子巴菲特和芒格这一对合伙了 50 年的老伙伴，总结出了三点关键的 what makes a real partnership (什么才是真正的合伙关系)。”

1. You are proud to introduce him/her to your close friends and family.

你能自豪地介绍ta给你的家人和朋友。

2. You trust him/her unconditionally and can be candidly transparent with him/her.

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ta并且毫无保留。

3. You are even willing to sacrifice your own interest for him/her.

你甚至可以为他牺牲自己的利益。

“我们是互相选择了对方，以上三点我们对对方都高度满足，在世界观和对未来预期的契合让我们极度默契。我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了Eric，一个能嬉笑怒骂的哥们，一个三观契合野心勃勃的合伙人，一个能永远能与对方平等沟通毫无保留的诤友。”Dovey很自豪。在她看来，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和最铁的哥们一起，银鞍白马，快意江湖。

但是，目前看来业界对Dovey的称呼大部分依旧是“前丹华资本董事总经理”，“Primitive Ventures”短时间内还没有激起那么大的波澜。Dovey直面质疑，她解释说，这种情况在中文社区确实如此，至于原因嘛，一方面是Primitive的主要的活动区域都在海外，在波士顿 、旧金山、新加坡都有办公室。另一方面是Primitive也没有中文名，也没有做任何在中文社区的本土化宣传。

在Dovey看来，加密数字货币行业是第一个没有区域性优势，得全球化者得天下的行业。过去50年的科技创新，几乎被硅谷垄断，从移动互联网开始的创新，中美各占半壁江山，这个和当地多年形成的区域性优势密切相关。

“东西方的沟通和信息交互还是存在巨大的鸿沟。” Dovey说。譬如Satoshi Roundtable每年基本看不到几个来自大陆的中国面孔，每年的MIT Bitcoin Expo上也没看到过东方社区的代表，东西方之间还有有很多偏见和误解。并且还有不少有心之人利用这个制造恐慌和散步谣言。

“加密数字货币本来就不应该有国界和偏见。“Dovey强调说，“Primitive的使命就是作为中间的支点，让信息流动性的摩擦变小，然共识的形成成本降低。”

好在Dovey和Eric两人过去在行业的积累，Primitive成立不到半年获得了不少行业任认可。去年Coindesk提名Dovey为2018年最有影响力的行业领袖，随后被BlockExplorer评选为行业最重要的十名女性之一。今年她受邀加入全世界影响力最大的区块链媒体Coindesk 的顾问委员会，成为第八名董事成员，其他现任顾问是Coinbase CTO，Linux Foundation CMO等。另外，两人在Twitter影响力指数连续两年均有上榜。

“我一般只会后悔自己没有勇于尝试，后悔自己安于现状。道理很简单，尝试的成本是有限的，顶多是你的机会成本。但是不尝试的成本/损失是无上限的。”Dovey回应外界的质疑说，“我和Eric非常有信心能一起把Primitive做成加密数字货币领域的顶尖机构，现在不后悔，以后更不会后悔。”

“创业需要一点傻，一点倔强和一点理想主义”

创业不易，守成更难。“创业需要一点傻，一点倔强和一点理想主义。”Dovey感慨说，“坚持应该是创业者最基本的素质。”

Dovey之前总结过对于区块链行业创业者的要求有三点：耐住寂寞，夹缝生存，农村包围城市。区块链行业是一个周期被大幅度压缩的行业，现在在硅谷从第一笔投资到上市需要8年，这个周期在区块链行业可能只有1年。市场信心的转化也非常两极化，机会主义者追风口大概率是被拍死，往往只有坚持原则的创业者才能走的更远，并且伟大的事物从来是在贫瘠的土壤上成长。

在区块链行业的几年，Dovey大部分的反感来自于被极度放大的人性。“人性的痴嗔贪，群体的巨婴行为在这个早期的行业里可以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Dovey说，“这个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多了许多不必要的噪音，会让你很难专注。好事是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晰看尽人间百态，懂得如何阅人和抵御诱惑，懂得谁是志同道合，谁是同流合污，更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的底线与原则操守。”

不过，没有什么能够阻挡Dovey对自由的向往，和在大经济下行周期下对“后-布雷登森林货币金融体系”的不安。 

“我和Eric经常说一句话，Long Crypto Short the Wolrd。中文的版本就是‘熵永增，crypto永生’。”Dovey说。分析来看，互联网的商业模式只有三种：交易平台、广告投放和按时订阅，三种都需要巨大的数据垄断来形成封闭型网络效应。区块链在经济意义上是“返利于民”，在组织意义上是一个全新的社会协作范式，在周期意义上是在世界范围内民粹抬头政局动荡下的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不过创业不分男女，Dovey总结说，在创业前，最好能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活着，什么能让你躁动不安，什么能让你有巨大的满足感。对自己诚实，才能对合伙人诚实，对世界诚实。除此之外持续试错和勇于坚持是创业的基本方法论。Last but not the least, 身体第一，你只能活一次，睡眠和运动比任何美容保健都有奇效。

写在最后

其实，这次采访更多的是和小姐姐聊了她创业的故事，这些内容主要呈现在了正文中。此外呢，我们有外界对于这个行业女性从业者的一些误解：“在区块链行业中，网红效应明显，在外界看来，女性从业者往往是颜值先于才华。” 

Dovey小姐姐对此颇有感触，说了很多，但是正文内容有限，就把这部分内容放在了最后，希望能够给行业内创业奔波小姐姐们一些力量。以下为Dovey小姐姐对于这个问题的完整回复：

“这个我完全不认可。这个更多和文化背景有关，和行业无关。加密数字货币行业的先驱们大部分为自由主义者，反对一切的偏见与歧视，从行业基因来说是天然包容女权主义。

至于为什么很多时候“颜值优先”，那是因为我们脑子还没有与社会发展共同进步，许多人脑子还是和几万年前原始部落人的脑子没有差别。譬如女性涂口红的审美，来自于嘴唇是一个可以体现血液循环健康程度的一个外部器官。红润的嘴唇是健康与年轻的表象。许多与颜值有关的审美是过去几万年进化后，性选择导向的惯性。消除这种偏见需要相对重大的社会变革（也可能是科技发明），譬如避孕套和避孕药的发明和普及，让女性第一次有了对于自己身体支配的可能。如今最重要的是消除女性在收入上的不平等，实现女性经济独立。只有女性经济独立，歧视才可能有所改善。现在在世界范围内，女性收入比男性平均要低将近¼。历史上大部分的歧视都是随着财产、房屋、土地的确权而消除。

我不反对世俗意义上对女性美的追求，并且我们应该科学地正视因为生殖分工带来的一些性别差异。譬如女性天然会有相对优秀的沟通能力，因为几万年前男人出去打猎的时候，女人大部分时间留在部落里面收集果实和照顾孩子，自然需要更多的沟通能力。譬如女性因为雄性激素水平较低，不如男性来的有攻击性和对风险的嗜好，但是相对男性会有更好的环境适应能力和耐性，有很多研究都表明在如饥荒、传染病和奴役等极端的恶劣环境下，女性的生存能力远远高于男性。

但是我反对一些毫无科学依据的性别歧视，并且很多事从我们刚出生开始就被无端贴上了性别的标签：男孩天生就该学理科，女生天然文科更好。这也是我们现在科技行业女性从业者严重缺失的一个重要原因。女生“不适合”学计算机，纯粹是无稽之谈。

韶华易逝，容颜易老。一个独立的心灵和丰富的灵魂才是可以陪伴每个人充实的一生。让自己能有选择，经济独立是必要条件。能给更多人带来正面的影响，给世界留下值有益的创造，才不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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